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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璧澄】逃离小黑屋的正确方法(三)



【三】谁人凝睇望前尘


蓝曦臣醒来时,天光已然大亮。他作为蓝氏楷模,向来严于律己,从未起得这么晚。再看怀中仍睡着的江澄,心中乍起的些许慌乱便消失无踪,只一动不动地看着怀里的人。


这一日,他等了有多久了?


江澄年少时便作为少宗主赴云深求学,他与忘机同岁,二人相处十分融洽。蓝曦臣也对弟弟唯一的朋友起了好奇,可这好奇逐渐就变了。从什么时候起,只要那双杏眼落在自己身上,就克制不住地心动呢?又是从什么时候起,只要那双杏眼没有落在自己身上,就克制不住地难过呢?


坚韧不拔,言出必行,辉光灼灼......蓝曦臣能找出无数个词来形容江澄,可他也从未忘记江澄的黯然与痛苦,反抗与挣扎。世事纷杂,曾经的少年变成了威震仙门的三毒圣手,而在他眼里,江澄永远是那个江澄。他会为那张对他人冷硬淡漠的脸而窃喜,却又会在这份冷淡转向自己时感到失落;他会为那积威日重的江宗主而感叹,却又忍不住心疼;他会为那张能言善辩的利嘴而安心,以免他吃了亏去,却又羡慕江澄对身边人心口不一的关心。


幸好,如今他们二人已为一体,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关心与劝慰,再不必兜兜转转寻些蹩脚的借口同他的晚吟亲近。尚无温氏之祸时,他甚至吃过忘机的醋,好在忘机并无旁的心思,倒也让他放下心来。若非忘机帮忙,他与晚吟想必还得多些弯路要走。


宗主之任岂能说弃就弃?虽说蓝曦臣也因着这事挨了一顿戒鞭,却是因为蓝忘机及时站出来,自愿担起一宗之责,这才让他能同晚吟修成正果。兄弟二人年幼丧母,弟弟可说是他一手带大,自是亲厚非常。他还记得那日挨了打,忘机替他敷好药后说的话:“兄长劳累许久,既能寻得心悦之人,也该由忘机接下担子,兄长无需担忧。”


得弟如此,又有心上人相伴,蓝曦臣想,自己上辈子许是拯救了修仙界,才得如此福泽。


怀中人的睫毛微颤,想来是要醒了。蓝曦臣有些微的遗憾,晚吟一醒,便要从自己的怀里脱出身去。可转念一想,那双杏眼中很快便会填满自己的身影,又躁动不已,期待他快些醒来。


江澄艰难地撑开眼皮,眨了好几下眼才看清眼前的如玉肌肤,立时有些口干舌燥。才刚刚欲盖弥彰地移开眼睛,便觉额头一暖,一触即离。江澄抬起头,正撞进蓝曦臣含笑的双眼中。分明更亲近的事都做过了,偏偏还是会因这简单的举动而心跳不止。


“晚吟,你醒啦。”蓝曦臣的声音低沉温暖,像柔软的天鹅绒把江澄包裹其中。


江澄终于有一次福至心灵,原来这就是情人低语!便也未捡起那冷硬的壳子来,难得温软下来,凑上前去亲了亲貌美道侣的唇:“醒了多久了?”


蓝氏的作息他是知道的,蓝曦臣想必早就醒了,竟傻乎乎等着他,竟也不觉得饿?江澄正要起身去安排早膳,还未撑起身子来,就被拖回温暖的怀抱中,好容易消肿的双唇又遭了难,仍有些酸痛的腰上那只手也十分不规矩地四处逡巡。江澄不知凝起多少神志才脱出温柔乡,方才的温情彻底消失,面上的表情不知要让多少人两股战战:“大清早胡闹什么!快起来用膳!”训完还穷凶极恶地轻踹了蓝曦臣一脚。


蓝曦臣却一点不怕,顺势捞起那条腿,抬到一个江澄熟悉的高度,又收紧了揽住他腰的那只手,这下两人又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。


江澄立时伸手去推他,最终还是同昨夜一样,技低一筹,只能暗自咬牙切齿。


于是,结契的第二日,有一半都耗在了榻上。不过莲花坞本也没什么长辈,又不像云深不知处那般规矩多,是以无甚影响。只苦了江宗主的腰,饶是修仙之人也耐不住如此折腾,最后还得靠道侣的温润灵力才恢复如初,隐隐还有突破之征。


“这便是双\\修的好处,既得了爽快,又不必苦苦修炼。晚吟既已同涣成了道侣,这样好的修炼方法,怎能弃之不用?”蓝曦臣一边为江澄输入灵力,一边不安分地动着那只搭在他腰上的手。


江澄被他的无耻惊到:“原是我看错你了,仙门众口称赞的泽芜君,这话竟也说得出口!”


“晚吟面前,涣自是恨不得将心都剖开给你看。”


时至今日,江澄还是招架不住这人的情话,只瞪了他一眼,抓住那只愈发过分的手甩到一旁:“用膳!”


用罢午膳,江澄又带着蓝曦臣逛了一遍莲花坞,也认了认人。虽说蓝曦臣来过不知多少次,可如今作为江宗主的道侣,身份不同,心情自然也不同,脸上的笑意快要将莲花坞众人闪瞎。


走到练武场时,江澄险些被勤谨恭敬的弟子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。这些家伙,向来没大没小,没规没矩,若非修为个顶个得好,又将莲花坞当做自己的家,早被江澄一脚踹出宗门。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,见着他竟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,一句话也不敢多说,若非穿的还是江氏校服,江澄真会以为自己是在云深不知处。


这处处规整的情形实在诡异,江澄没忍住在校场转了好几圈,也没见一个弟子来同他贫嘴。跟着蓝曦臣走出老远,江澄才回过神来,扯了扯握住自己的那只手:“你对他们做什么了?怎么一个个如此乖觉?”


蓝曦臣侧过头来,仍是温润如玉的模样:“涣并未做什么,只是罚抄了蓝氏家规。”


江澄一想起那三千条家规就头皮发麻,不过这家规他也抄过,怎没见得如此立竿见影?不过总算有人能治得了这群皮猴儿,倒也让他出了一口恶气。


昨夜两位宗主洞房花烛,蓝宗主可没忘了白日里的许诺,在卧房里等着江澄时便已着自己带来的蓝氏弟子去罚抄了,一群弟子被盯着抄了一夜,心里叫苦连天。原以为那个冷脸的含光君可怕,没想到这个笑着的泽芜君才是最可怕。自是不敢在两人面前去触霉头,只能等泽芜君回了云深再去寻宗主安慰了。


殊不知蓝宗主亦有私心,顾忌着弟子,晚吟总不愿同他亲近,又常是一张冷脸。泽芜君心里早已委屈得不行,如今得了机会,自然要好好整治一番,以后许是能得晚吟主动亲近呢。


第三日,二人该去云深住上一天。云深不比莲花坞,是以江澄再三同蓝曦臣强调不许胡闹,否则便要将他赶去客房睡。蓝曦臣无法,道侣的话他得听。抱着人睡他怕忍不住,可松开手又觉孤寂冷清,内心挣扎到了半夜,最后还是轻轻地将睡熟的道侣抱进了怀里。


真是拿你没办法。


二人一早便到了云深,蓝启仁与蓝忘机率一众弟子在山门前等着。见过礼后,江澄似有所觉,一抬头却见蓝忘机正垂着眼,并未看他。


看错了?江澄心下有些疑惑,却很快抛之脑后,一边陪着蓝老先生说话一边往里走,却总觉有目光如影随形。江澄回过头,正撞上蓝曦臣的双眼,便放下心来,原来是这家伙,果然是他多心了。


可奇怪的是,江澄即便与蓝曦臣并肩坐在一起,还是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。他不便四处张望,是以直至进了寒室,也没找到那目光的源头。


蓝曦臣送他进了寒室,便言有事要找忘机,又给江澄指了书箱和书架的位置,好叫他打发时间,这才略显匆忙地往静室去了。


已是掌灯时分,江澄坐在案边沉思片刻,还是决定不将这事告诉蓝曦臣,左右无凭无据,况且这是在云深,想必无甚大碍。看便看了,他还能少一块肉不成?江澄抛下这事,起身去了书架旁。



TBC


 

蓝大:过河拆桥?谁?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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